《雄鸡赋》——不是天亮了它才打鸣,而是它打鸣了太阳才敢出来
序章·混沌初开盖闻鸿蒙未判之时,乾坤如鸡子,盘古挥斧,清浊始分。然阴阳虽立,时序未定,天光晦暉,昼夜无界。时有神禽浴火而生,冠朱霞,披玄甲,目含双曜,足踏五德。此乃卯日星君临世,振翅三啼而寰宇明,遂定晨昏之序,开万古长夜第一声。
第一章·神格威仪其冠也,赤焰灼灼若扶桑初旭,十二旒垂,应周天辰次;其喙也,金芒凛凛似昆吾剑魄,一啄可裂鬼魅肝胆;其羽也,玄色沉沉如河图洛书,每振必起星斗移位。更奇者,瞳中隐现日月双轮,左目储羲和驾车之轨,右目藏望舒巡天之道。故《幽明录》载:"天鸡一鸣,日中金乌方敢振翼;再鸣,月窟玉兔始捣玄霜;三鸣,九幽魑魅尽化飞灰。"
第二章·破晓之功当是时也,重阴凝于岱岳,玄冥锁于溟渤。万籁俱寂中,忽闻裂帛之声穿云贯斗——初啼如夔鼓震地,震碎修罗血海;再啼似轩辕剑鸣,劈开锁妖铁围;三啼若东皇钟响,唤醒八荒蛰龙。但见:北斗杓转,启明骤亮,羲和御日车破云而出,六龙骖驾吐焰焚霄。此等改换乾坤之伟力,岂逊刑天舞干戚、共工触不周?故《淮南子》有云:"雄鸡不啼,日母不出",诚非虚言。
第三章·人文象征昔黄帝战蚩尤于涿鹿,雾锁百日,将士不辨东西。帝乃取玄玉雕鸡,置指南车上,其声穿雾,其首指南,遂破迷雾擒蚩尤。周公制礼,特铸鸡彝为祭祀重器,因"鸡者,吉也,阳精之畜"。至祖逖闻鸡起舞,剑光与晨星共耀;陶潜采菊东篱,鸡鸣共南山同寿。李太白更以"半壁见海日,空中闻天鸡"铸就盛唐气象,此皆文明薪火相传之证。
第四章·时空密钥观其司晨,实握造化枢机:子时蓄势,丑时凝神,寅时振气,卯时裂空——恰似伏羲画卦,一画开天;宛如大禹挥耜,九派归流。每至阴阳交割之际,其声化作金色篆文,烙印于光阴长河。故长安更夫闻鸡鸣而击柝,敦煌画工见鸡唱而描金,紫禁城巅日晷投影,皆需此禽校准。苏子瞻悟得此理,故在《赤壁赋》中写"客亦知夫水与月乎",实借鸡鸣之道阐释永恒。
尾章·光明永续今观寰宇,电子钟表切割时间如碎玉,霓虹灯影混淆昼夜似幻境。然每逢寅卯之交,总有白发翁媪推窗待晓,稚子蒙童倚门望东。非为守旧,实乃血脉中深藏对光明使者的敬畏。恰如《易林》占曰:"东方金鸡,鸣必惊人。扫除阴邪,万里阳春。"此禽不死,晨曦不灭;此声不绝,正道长存。
赞曰:朱冠映日破鸿蒙,玄羽垂光镇九重。三界晨昏凭一喙,千秋礼乐贯双瞳。鬼门裂处闻雷鼓,沧海平时见剑锋。莫道司晨惟报晓,乾坤正气在胸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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